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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镛(镶)与伯宣
高安县丞陈灌长子陈镛,各地族谱书写此人名讳不一,常见的有镛、镶、瓖、譲、壤、環、襄等,同指一人。福建谱叫“临海令陈環”,常州毗陵谱叫“临海令陈壤”,义门谱叫“临淮令赠太保镶、瓖、襄”,龙峰谱叫“唐著作郎镛,本名钰”。出现这些字,除音同、形近误抄外,有的可能曾经确实改过名。
修水《龙峰陈氏宗谱·世系》载:“镛,灌公长子,行二十一郎,本名钰,避郕王讳改镛,唐著作郎,为江州义门之祖。”晚年隐居®山圣治峰,卒葬®山之东麓。
“避郕王讳”,在唐朝中期甚至整个唐朝也没有一个叫“郕王”,何以避讳?查“郕王”为明景帝(1428-1457)朱祁钰,避他的讳而改,不可理解。因龙峰谱在明朝之前的所有旧序里只有“镛”而无“钰”,何以解释?“本名钰”,怀疑受到祁门特峰大成谱的影响,为后人修谱补注。
《修水县姓氏志》援引龙峰谱载:次子陈锽于“建中元年庚申(780)侍父陈灌赴高安就任县丞(注:时间应以《义门陈姓历史资料简编》“唐德宗时(780—805)任高安县丞”为是),由居地武宁蒿溪,途经修水龙峰,见山川秀丽,景色宜人,意欲迁居于此……后果迁分宁龙峰,筑®而居。其父陈灌母黄氏皆卒于高安官舍,唐德宗兴元元年甲子(784),锽扶父母灵柩归葬于龙峰洞之八公楼下。后又移祖父陈褒及祖母合葬于龙峰洞之蜈蚣钳”。
从上面这段文字可以看出几个问题:
其一,陈灌是举孝廉任高安县丞,岁数虽大,但不至于四年就夫妇同时亡于官舍?
其二,只要熟悉武宁地形的人就有疑问。公元800年,武宁、修水同属一个县,武宁偏东北,与德安、建昌交界;修水偏西南,与江西铜鼓、湖北通山及湖南平江邻近。一条修河自西向东贯穿两县,上游是修水,下游是武宁。由武宁蒿港(即蒿溪,今巾口乡)去高安,最好的途径是顺修河而下,经箬溪河到永修河入赣江转老抚河口直达高安,不可能逆流西行百余公里至修水县城义宁镇,再转东南方向翻山越岭30余公里到龙峰,绕道去高安。即使择旱路去高安,也是由武宁经建昌、经安义、经新建县到高安,无论择水路还是旱路,都不会走到龙峰。
其三,四年后陈锽扶父母灵柩归葬,为何不葬武宁蒿溪?那里有山有水地貌壮丽,无论地理条件还是交通条件都优越龙峰,难道寻不到一块风水宝地?况且陈褒夫妇已经安葬在这里,理应附祖坟安葬,何苦逆流西行辗转龙峰?又何苦后来迁葬陈褒夫妇?
其四,次子陈锽扶灵柩归葬,怎不见长子陈镛?一系列疑问扑朔迷离。陈锽晚年仍甚思念兄长,在其《且安且止居记》中写道:“兄镛祖居蒿港,今为隔属。孔怀之念,曷刻忘之?”“孔怀”,喻兄弟情深,甚思念。思念陈镛,是不忘同胞情谊;思念蒿港,是不忘始居地。如果陈镛不是避仇在外浪迹江湖,而是兄弟常见面,能有如此的深沉思念?
据龙峰族谱编修陈步云老先生回忆,旧谱写陈镛“爱山水,浪迹江湖”。“爱山水,浪迹江湖”,其实就是亡命在外,四处躲闪,有时不得不改名。鄂州陈琢《义门陈姓历史资料简编》载:“灌,唐德宗时(780—804)任高安县丞。心清政简,豪猾畏之。”问题就出在“豪猾畏之”这四个字上。龙峰宗人传说:陈灌在高安做官得罪了当地豪猾,夫妇被害于官舍,陈镛杀了豪猾全家,外逃避难;陈锽扶柩归来,不敢葬蒿港,就葬在龙峰深山老林避仇人,怕遭报复。恐怕这就是旧谱中的所谓“爱山水,浪迹江湖”之隐情。谱说“避难”,准确说应该是“避仇难”,这有《®山志·山川·桑纪》可以佐证,旧志曰:“避仇仙游而生伯宣,”恰符民间传说,也能说清陈镶四处奔波,老不露面的原因。否则,难以解释上述之离奇现象。
晚年陈瓖去过南康(今赣洲南康市),因访马总不遇,后游®山而隐居。常州《毗陵陈氏宗谱·墓葬》载“临海令壤(镶)公墓在南康府®山”(谱照见《义门陈文史续考》197页),证实了陈镶晚年隐居®山。
现在,我们认真想一想,在义门族谱里有关陈伯宣的事迹,实际上多半是在写陈镶(镛),由于年代久远,父子的行事难以分清,故《宋史》有“灌孙伯宣,避难泉州,与马总善”一句。众所周知,在泉州避难的是陈镶(镛),而不是伯宣。“伯宣与马总友善”,是后人的误会。徐锴《陈氏书堂记》说陈京“以从子褒为嗣,至盐官令;生瓘(灌),至高安县丞,其孙避难于泉州之仙游生伯宣”。这里虽多出一代,暂且不论;但就“避难于泉州之仙游生伯宣”,说得明明白白,是先避难后生伯宣,这是事实。
查《资治通鉴》卷(二三五)载马总也是在“贞元十六年(800),盈珍谗其幕僚马总,贬泉州别驾”,元和初,自泉州迁虔州(今赣州南康市)刺史,后迁安南都户。长庆三年(823)卒。而伯宣“计其生当在敬穆之间(824)”,何以“与马总善”?
“与之友善”,实际上是指陈镶(镛)与马总友善。马总迁任南康刺史,陈镶曾经造访不遇而返,之后游®山隐居,注书立说。
陈镛(镶)究竟做了多大的官,谱说不一,还是修水龙峰谱中“唐著作郎”比较靠谱,不可能官“临淮令赠太保”。《宋史·孝义传·陈兢》说伯宣“尝以著作佐郎召,不起,大顺初卒”。官府怎么不以“著作郎召”?而以“著作佐郎召”?值得思考,或许是父子同职分主次吧!陈镶卒后,陈伯宣即离开了®山圣治峰前龙潭窝,移至®山山下太平宫,继续注书。后迁至齐集里,乾符四年(877)黄巢大将柳彦璋攻陷江州,伯宣因居德安,“合族同处”。
时光转到北宋,义门人仍合族同处,义风愈加昌著,对外宣传的始终是上有宜都王,中有两秘监,下有“辞著作佐郎”陈伯宣,及“大顺中,崇为江州长史,乾宁中崇弟勋为蒲圻令,次弟玫本县令”(《陈氏书堂记》),以及《宋史》“崇子衮,江州司户,衮子昉,太常寺奉礼郎”的这一支系,然而此时的陈镛(镶),恐怕早已淡出了时人的记忆,故《宋史》有“灌孙伯宣避难泉州,与马总善”及《陈氏书堂记》误“昔马总尝左迁泉州,与之友善”,以及《新唐书·艺文》“陈伯宣注《史记》一百三十卷,贞元中上”。贞元中,陈镶还在仙游呢!
“与马总善”时间,跟著作郎陈镛(镶)避难泉州时间相符合。唐德宗时(780—805)灌任高安县丞,四年后夫妇殁于高安官舍,陈镛杀人后外逃至泉州避难;马总也是在“贞元十六年(800),盈珍谗其幕僚马总,贬泉州别驾”。(《资治通鉴》《唐书·马总传》)于是二人患难时相识相交,这和江西武宁县宝泉庄族谱“陈瓖与马总为宦友”的记载相符。并由此推“陈伯宣注《史记》一百三十卷,贞元中上”,应该是写陈镛而误为伯宣。再说,史书误记者也是常有的,就以《新唐书·宰相世系表》载“伯宣子陈旺,孙陈机”,能信吗?不管是史志还是谱牒,都要放到时间天平上过一趟,看他是否能立得住,合不合情理,进而综合推证,这是研究者所具必要思维。
以上辨析为我之管见,局限难免,不当之处,请方家指正!
(本文摘自《义门陈文史续考· 议龙峰谱中二三事》,编辑时有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