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恕籍贯与世系新考

在陈姓族谱中，普遍记载着一个平民家族由“布衣入仕，父子皆为相”的传奇故事，亦广泛见于宋代官私文献记载，这就是“晋公”陈恕家族。在北宋前期，陈恕曾管理国家财政，前后达十余年之久，并在盐铁使任上，精于心计，厘去宿弊，太宗深器之，亲题殿柱曰“真盐铁陈恕”以示褒奖，可见在宋朝吏治史中占有闪耀的一页。

按湖北鄂州陈琢《义门陈姓历史简编·历代世系图》，是把陈恕系在六房伸公名下，并于陈恕条目下载：“恕，训之次子，字仲言，进士。仕太宗、真宗两朝，由中书递升至参知政事，终集贤学士、判院士。为义门十八朝官之一。有功，卒后追封晋公。娶夏氏，生子五：才典、才达、才英、才星、才宿。”

又一义门谱载其世系：青→伸→克政→训→建→恕→执淳、执中、执古……

湖北崇阳县义门《陈氏宗谱·总序》载：“宋嘉祐七年诏令分庄时，知升公执中应迁崇阳庄，因不忍远离故乡，暂迁袁州府宜春县，传十一世至麒昌公长子遗庆公因任宜春知县，为避徐寿辉战乱，举家迁崇阳故庄，定居于陈坊源（今灌溪香山桥）……”如此这般，难道这一支人真是义门的吗？其世次名讳为何与史载又不符呢？而明嘉靖六年祁门特峰《江南陈氏大成宗谱》却说陈恕为陈叔献第十六世孙；且湖南平江义门陈思先谱及江西民国初大成谱均载陈恕为义阳王陈叔达之后等等，所云不一，难以置信。究竟如何，又与义门有甚关系，我们不妨先来探讨一下陈恕的籍贯。

《宋史》卷二六七《陈恕传》载：“陈恕，字仲言，洪州南昌人。少为县吏，折节读书……太平兴国二年进士，解褐⑴大理评事、通判洪州。恕以乡里辞，改澧州。……咸平五年（1002），知贡举。恕自以洪人避嫌，凡江南贡士悉被黜退。”

乾隆四十六年江西《石城县志·人物志·乡贤》却载：“按辛酉郡志，因《宋史》载陈恕籍南昌，遂疑恕非本邑人，且以为无甚确据，讵知恕之在石，虽无后裔足征，而可考信者如弘治辛亥志载赞善陈羽庆系谱云，恕曾大父（陈原）葬石城迎恩石下，生三子，长曰嵩次曰禅幼曰胜；嵩即恕大父，嵩子光嗣实生恕，后徙居南昌。《郭志》载县西二里少师祠祀陈恕，宋乾道四年戊子，邑人徐岳等重修城内进士坊、少师坊，俱为陈恕立。其他散见诸说者又如《夷坚志》载石城永福寺对面有丘垅，高且十丈，相传为陈恭公祖墓。《鱼鳞册》载田名为相公田，距迎恩石五里，因恕曾祖葬得名……明乎，陈恕者，籍则留南昌而人固本邑人矣。人籍各一邑，不妨各载其志也。”由此告诉我们两点：

1、从陈恕曾祖父至其父居住石城无疑。因《鱼鳞册》是旧时为征派赋役和保护封建土地所有权而编制的土地登记册，岂容登错？

2、陈恕出生于石城，籍贯当在石城。“嵩子光嗣实生恕后徙居南昌”这一句可分两层来理解：一是陈恕生于石城，成人后徙居南昌。二是陈恕出生后随父徙居南昌。于是陈恕“籍贯石城，为石城人；后徙居南昌又为南昌人”，事实即如此简单。并由此统一了史志的各自表述。至于王安石作《陈司农执礼墓志》曰“世居洪州之南昌”，那是后来的事，不必拘泥。

再考其家庭成员及祖源：

据石城历代县志并宁都直隶州志及其他有关资料，陈恕自曾祖父起即居石城，曾祖父陈原生嵩、禅、胜三子，嵩生光嗣，光嗣生恕。陈恕起初为县小吏，发愤读书，后遇礼部侍郎洪州太守王明赏识，出资让他赴京会试。这是陈恕人生中最大的机遇。

按王安石《司农卿分司南京陈公（执礼）神道碑》，陈执礼为陈恕第五子，其祖父讳光嗣，曾祖父讳嵩。他们出于“陈氏汉太丘长讳寔之后，故其望在颍川，而世居洪州之南昌县，当唐末五代之乱无仕者。魏公（恕）布衣起闾巷，……明、敏、谅、直称天下，仍父子执国柄，而至岐公（执中）尤盛”。结合《东轩笔录》卷一及《宋史》卷二八五《陈执中传》等史料，知陈恕先妻李氏，生二子一女，长子淳，次子执中。女嫁何人已不可考。陈恕后妻王氏。陈恕的孙子辈中可考者21人，男9人，分别为陈幵（jian）、世儒、世昌、世长、世范、世安、世修、世永、世奕；女12人。曾孙辈可考者2人：天瑞、晏。玄孙辈1人：思恭。来孙辈1人：龟年。晜（kun）孙辈2人：均、垓。

陈恕前妻李氏早亡，长子陈淳，次为女，次子为陈执中。陈执淳“少不率教，多与非类游处，居常惟习武艺”，陈恕曾经建议“愿黜为外州军校”。真宗曰：“戎校管镇兵，非丞郎家子弟所莅之职也。”以为滁州司马。恕卒，召复旧官，终以贿败。（《宋史》卷二六七《陈恕传》）宋人魏泰说陈淳之败是因为他是财政官员的后代，这一说法理由不足，而应当与其母早亡有关。因淳自小缺少母爱、母教，由下人服侍，养成娇纵性格，故不成器。

次子陈执中（990—1059），字昭誉。历任尚书员外郎兼御史，知杂三司户部副使，北宋宣和元年戊寅三月任同知枢密院事。二年己卯，任同知枢密院事，同年三月，出知青州。庆历四年九月任参知政事。五年乙酉四月迁平章、昭文馆大学士。六年任同平章事。皇祐五年癸巳行吏部尚书。宋仁宗朝两次拜相，以岐国公致仕。嘉祐四年四月十八日薨，享年七十。赠太师兼侍中。娶谢泌之女，妾张氏。执中卒时，其子世儒方八岁；女六人，皆封郡县君。长女适屯田郎中李章，次女适大理评事宋均国，次女适光禄寺丛王果，其余尚幼，所嫁何人不可考，详见《宋史》卷二八五《陈执中传》及《乐全集》卷三十七《颍川陈公神道碑铭》。

陈执古系陈恕第三子。淳化二年，陈恕继娶江南贵族王克贞之女生执古，推其生应该于公元992～993年间，卒年不可考，官至虞部员外郎。子世昌、世长，女二人。（见《陈恕传》）殿中丞世昌生武翼郎陈晏，晏生少师名思恭，思恭生春坊名龟年字寿卿。龟年生二子名均、垓。（见陈亮《龙川集·卷二十八》“陈春坊墓碑铭”）

陈执方，陈恕第四子，官至太子中舍。执方为执古之弟，执礼之兄，执礼生于995年，推执方当生于公元993～994年之间，卒年及仕宦等不可考。

陈执礼（995—1062），字良器，陈恕第五子，“仕宦四十三年”，官至太子中舍，享年六十八。妻冯氏，子男五人，女四人。（见《宋史》卷二六七《陈恕传》和《王文公文集》卷八十四）

陈恕本由平民起家，凭着渊博学识，起点于贡举入仕高官，为官清廉公道、勤政爱民、忠于职守、家教严谨，在他病重期间，曾立下遗嘱：“丧事从简，子孙不准恃恩骄纵。”后其子陈执中也成为一代名相，书写了父子为相的千古佳话。《宋史》对陈恕的生平作了详尽的评述，说他“取士得王曾，举代得寇准，可谓知人之明。”并对陈恕的清廉之风、吏治之能、为人之道给予了高度称颂。在陈姓发展史上，树起了一座丰碑。

由上述可列陈恕在十族内世次名讳：

陈  原

  ↓

陈  嵩 （黄氏）

                               ↓

陈光嗣 （孙氏）

↓

陈  恕  （李氏、王氏）

                               ↓

执淳    执中            执古         执方         执礼

↓       ↓              ↓                        ↓              

陈幵  「世儒、六女」 「世昌、世长、二女」      「世范/世安/世修/世永/世奕/四女」

↓            ↓

天瑞           晏

                       ↓             

 思恭

↓

龟年

↓

均、垓

以上叙及陈恕上下十代人，下面就陈恕祖源进行探讨。先品析江西武宁甫田乡上溪（今上坑）《文范谱序》中的一段记叙：

“至若叔达，《唐表》字子聪，生子四：政德、玄德、贤德、绍德。政以下阙二世，曾孙义，少府监。玄德生仲方，顺州刺史。贤为水部郎中，绍以下阙一世，孙复，为盩厔(Zhōuzhì)尉，生子辽。旧谱系叔达生子一，曰舜举，舜举生维藩、维翰。藩任福州知州，家福州。翰官至朝散郎、吉州别驾，生子五：达仁、达义、达礼、达智、达信。仁，官至司寇，居乐丰。智，初任户曹，后为白州太守，居吉州。信，官至司徒，居吉州。礼，由吉州迁河南怀庆孟县生清。清二子：桂、枝。桂生昌屏、昌翰。昌屏生成，成生茂文、茂章。茂文生瑚与琏。瑚生载道，载道生经与纬。经生四子，长（子）习贤，生春与奉。春生三子，长（子）武赞生文德、文贵。文德生必纲、必政。必纲生佶，迁南昌，授水部员外郎，历官至散骑常侍，遂居南昌。生子嵩、禅、胜。禅，吏部尚书迁虔州。胜，工部尚书迁袁州宜春。嵩生光嗣、光晟。晟，吏部尚书。嗣生四子：惎、愈、恕、志。惎，大理寺丞。愈，太子中允。志，殿中丞。皆有后，不具录。恕，官尚书左丞，卒赠吏部尚书，谥晋公，加封魏国公，生子五：执淳、执中、执方、执古、执礼。淳，虞部员外郎。古，官如淳。方，工部侍郎。中，于宋仁宗时在相位，卒谥曰恭，生子一世儒，官国子博士，避难居武宁上溪。又何史与谱名、字、官爵、世次竟多不同者耶？地名、官职不具论。又考《宋史》恕传，不纪所出。执中传子世儒，官国子博士，他未详语。则所云避难者固为护辞，而迁武宁上溪者，安知非其子天瑞耶？夫谱与史异，此固难于强说。然天瑞为宋名宦，家上溪，其显达老休，县志既已彰彰可考。又况卒葬墓所，自宋以来，子孙岁时祭祀，迄今盖数百余年。其亦安得与扳援附会者同日而语耶？”

撰序时间为乾隆辛丑年，民国初陈光远督修江西省通谱《旧谱跋》中亦有一段记述，与此相同。查天瑞，确有其人，不仅《江西通志》卷四十九载“大观三年（1109）乙丑贾安宅榜：陈天瑞，武宁人，知九江府”；而且道光四年《武宁县志》卷二十二《人物》载之更详，说“陈天瑞，字景祥，下南乡人，大观进士，官九江太守，清操惠政，治行第一。绍兴间闻秦桧还越州，大将军曲端⑵见杀，天瑞曰：‘时事不可为矣！’遂乞休归”。

武宁上溪陈氏是以义阳王叔达为发源祖，以天瑞为始迁祖。天瑞是宰相陈执中孙子，陈世儒之子。世儒为执中小妾张氏所生。陈执中有六个女儿，世儒是独生子。陈执中去世时，张氏还很年轻且漂亮，宋仁宗特意安排张氏进一座道观，让她出家。世儒长大后，中了进士当了官，并娶当朝天章阁待制李中师的女儿李氏为妻，可谓门当户对。李中师还是老宰相吕夷简的孙女婿，也就是说，陈世儒是老宰相吕夷简的曾外孙女婿。世儒做官后，将生母张氏从道观接回家，享受天伦之乐；可惜，婆媳相处很糟糕。不几年，就在陈世儒离开国子监出任舒州太湖知县任上，一日世儒妻子对群婢说：“博士一日持丧，当厚饷汝辈。”既而世儒母为婢女所杀。据传说，高氏等佣人先用毒药而未致死，然后用铁钉钉进张氏脑门，直至死亡。这就是“陈世儒妻杀母案”，是电视剧《包青天》中“铁钉案”的原型。虽然世儒“不知情”，可在那个年代，妻子犯罪丈夫是要负责任的，但“法不至死”。原本是一桩刑事案，由于保守派和改革派人士都插手此案，使案情迅速上升为政治事件。初审在开封府，后移交大理寺，最后转到御史台，事态不断升级、扩大。当时御史台主管此案的是蔡确、何正臣二人，均为改革派之中坚人物。蔡确，字持正。其父蔡黄裳在陈州曾被陈执中贬逐，“临终戒以必报陈氏……神宗云，执中止一子，留以存祭祀如何？持正云：‘五刑之属三千，而罪莫大于不孝。其可赦耶？’竟具极典”（见《挥麈后录》卷六）。于是，陈世儒及其妻李氏以及奴婢高氏、张氏等十九人被判处死刑，另外七名奴婢杖脊。此案还牵连了多个高官坐牢。在此政治背景下，世儒子天瑞返祖籍豫章，并隐居武宁上溪，远离是非。序中“所云避难者固为护辞”，即指这一事件。因毕竟不光彩，后人难以启齿，即以“避难”一辞带过。按其序，可列世次：

 1叔达→2舜举→3维翰→4达礼→5清→6桂→7昌屏→8成→9茂文→10瑚→11载道→12经→13习贤→14春→15武赞→16文德→17必纲→18佶→19嵩→20光嗣→21恕→22执中→23世儒→24天瑞。

上溪谱世次与峡江瓈田陈氏谱世次一样，接叔达后为舜举，不是清（即清德），在舜举前漏计了数代人，舜举后又将维藩、维翰两房世次掺杂一起，从而多出了好几代。考其代均时间：叔达出生于公元572年，陈恕生于公元946年⑶，执中生于990年。叔达至陈恕代均18.7年，叔达至执中代均约19.9年，这显然不符合传代规律。

查考今抚州、湖南、江苏等地舜举后人谱，绝大多数谱皆载“叔达→清→楫→焰→坤→钺→通→齐→显→舜举→维藩、维翰”这样的世系世次。

舜举生二子：长子维藩，官通直散骑常侍使持节，守福州因家，生子昂，昂生原。次子维翰，官吉州别驾，葬于永丰秋田，生子五：达仁、达义、达礼、达智、达信。今峡江瓈田陈氏为维翰次子达义的后，吉水县赤岸陈氏为达礼的后。

再考舜举的事迹，多谱说他在“僖宗乾符间，避黄巢之难，徙居吉州黄金乡卢家湾，卒葬新淦上望石牛峰”。何以义阳王之子？上述多谱载舜举为叔达十世孙，这与“避黄巢之难”的时间相符。

如果在武宁上溪世系中补上叔达至舜举之间断代层：即为1叔达→2清→3楫→4焰→5坤→6钺→7通→8齐→9显→10舜举→11维翰→12达礼→13清→14桂→15昌屏→16成→17茂文→18瑚→19载道→20经→21习贤→22春→23武赞→24文德→25必纲→26佶→27嵩→28光嗣→29恕→30执中→31世儒→32天瑞，则又明显不符合传代规律。从上表中不难发现叔达后面是“清生楫”，与达礼后面的“清生桂”，应属于同一个世次层面，即清之子是以“木”字偏旁为班辈，如上溪谱序载“清二子：桂、枝”，湖南灵羊谱载“清三子：楫、棹、標”等，由此可见后人续谱把世次给颠倒且重叠了。

叔达后人很多，我们终于找到了江西丰城县淘沙乡玕溪陈氏总谱。该谱是以陈寔为一世祖，到叔达为二十世。下面就以叔达为一世，列表分析。

1叔达→2清→3楫→4焰→5坤→6钺→7通→8齐→9显→10舜举→11维藩→12昂→13原→14嵩→15光嗣→16恕→17执中。

（丰城县玕溪总谱照片，见《考略》）

考其代均时间：叔达至陈恕代均约25年，叔达至执中代均约26年，其传代时间合理，世次成立。

该谱载陈原为“唐吏部尚书，世居闽之三山，按唐朝户帖，殁葬石城县，子一名嵩”。三山，为福州别名。陈原世居福州，后从福州迁至石城。据光绪年间湘乡灵羊山《灵羊谱·陈姓得姓之由及源流汇考》载“维藩公官通直散骑常侍、使持节，守福州，因家焉。旧谱载维藩生子昂⑷，昂生原。”这就更说明了维藩是福州人。另查其他谱，都说维藩官通直散骑常侍使持节，迁居福州。由此推定维藩、陈昂至少两代人生活在福州，至陈昂之子陈原始迁石城。到了陈恕又迁南昌，为南昌人。

另外陈昂还有一子名陶，据光绪三十四年浙江常山南宋陈宗礼撰《颍川源流族谱说》载“维藩之孙陶由江州复迁洪都、抚州赤阑门”。（见本书《旧谱序文辑录》）可见在南昌新建、建昌均有维藩之孙陈陶的后裔，和陈恕是本族亲房，同祖“陈昂”。《灵羊谱》载“昂生陶”，《吉永新三县联谱》亦载“昂生陶”，陶子名阳，其后居吉水、永丰等地。   （吉永新三县联谱照，见《考略》）

陈宗礼也是维藩一支，在江西广昌一带聚居很多人。编者最近见到他们的谱，其世系世次与丰城淘沙乡玕溪、湘乡灵羊山陈氏谱完全相同。

维翰生五子，其后人有很多在吉水、广昌、永丰、兴国、峡江、湖南湘乡灵羊山、江苏等地。

因此，江西丰城淘沙乡玕溪和湖南湘乡灵羊山等族谱记载陈恕为舜举之后，是叔达的十六世孙，可以采信。

最后指出，武宁上溪和新建赤岗支谱接错房头，本为长房维藩之后，却接到次房维翰之名下，应当更正。  （湖南湘乡灵羊山族谱照，见《考略》）

注  释

⑴解褐：谓脱去布衣，换上官服，担任官职。

⑵曲端：南宋抗金英雄，后被张浚害死。曲端被平反昭雪，追认为宣州观察使，谥“壮湣”。《宋史》有传。

⑶由《通鉴续编长编》卷五十六及《宋会要辑稿》礼四一之四八《辍朝》知陈恕卒于景德六年（1004），享年五十九岁，可推知生于公元946年。

⑷旧谱载“维藩生子昂”，后人则误为“陈子昂”，故在其名下注“字伯玉，唐擢为麟台正字”。今《吉永新三县联谱》载为“昂”，非“子昂”。